我的第一次2016年，那年夏天我刚刚大学毕业，磕磕绊绊的结束了我的学生时代，那年我失去了很多。相恋四年的女朋友分了手，没有在校招中找到工作，整个夏天，强烈的挫败感和失落感一直包围着我，我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好。离开学校后，回家呆了两周，整理了行囊，踏上了去往新城市的旅途。这是一个充满机会和欲望的城市，白天的行色匆匆和夜幕下的纸醉金迷周而复始，我用光了自己的积蓄，租了一个11平米的小屋，那是我落脚在此的第一个家。没有工作，只能到处奔波，一边干点零工挣着饭钱，一边跑各种面试，在找到正式工作之前，我在58找到了一个单独教孩子钢琴的临时老师的工作，这算是我屈指可数的特长有了可用武之地，每天晚上每堂课一个半小时，我能收到50元。每天的下午5点半，我要准时到达学生的家，那是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，刚上小学二年级，正是淘气的时候，家长想让女孩子通过练琴变得温婉一点，恰好就在58上发现了周围报价最低的我。5点半到7点钟，我在小女孩的房间教她弹琴，小女孩的妈妈就在厨房忙来忙去准备晚饭，基本她们开饭了，也就到了时间下课了，交了学费我也会自行离开。就这样，平淡的日子维持了两周，白天跑面试四处碰壁，只有每晚教小女孩弹琴的时间，是真正忘我快乐的，小孩子天真的笑很能治愈心里的创伤，面对小孩子我从未发现自己会有如此温柔的一面，小女孩也不再叫我老师，而是哥哥，她的可爱模样让我想起了舅舅离异后被舅母带走的小表妹，我们已经四年没见过了～小女孩的家很大却不浮华，除了墙壁和地砖，家具都是暖暖的橙红和橙黄，阳台和客厅都摆着挺翘的虎皮兰和可爱的多肉，温馨中带着些许萧索～这两周以来，我从未见过小女孩的父亲，也不知道这架雅马哈U3H从何而来，我虽心中好奇，却也从未开口。第三周周五的课后，当我想要结账离开时，发现外面早已下起了暴雨，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，而我却没有带伞。当我开口想借一把伞离开时，女孩的妈妈却热情的邀请我留下吃完饭再说，本想再三推辞的我被饥饿感拽住了舌头，不争气的留了下来，那时我已经很久没有正经吃过一顿饭菜了。具体吃的什么我记不太住了，就是两个简单的炒菜和一碗排骨汤，吃着米饭，但味道真的很好。我自认为做菜有一手，但女孩妈妈做的菜却有另一种美味，让我感到很温暖。女孩妈妈问了我很多有关我的事情，学校工作还有感情经历等等。对于她们，我并不避讳也不想隐瞒什么，我们的生活没有交集，我也缺少倾诉的窗口，聊聊天也让我心中的淤积冲淡了不少。女孩妈妈也不是本地人，6年前和丈夫离了婚，丈夫给她留下了这个家和小女孩，再也没回来过，也再没见过小女孩，那架雅马哈钢琴，也是她会弹琴的前夫买来的，一并留下了。“谢谢红姐的盛情款待，学费就当我凑的饭钱吧，我不能收。”“小韩你拿着，学费是学费，一码是一码，你要是真想谢谢我，弹首你喜欢的曲子吧，我想听！”想了想，我弹了一首前女友最爱听的克莱德曼版的《love song in winter》，回忆起在学校琴房里，给她弹曲子听的那段时光，一曲奏罢，我的眼角有点潮湿，背后的红姐也在轻轻啜泣。“外面雨停了，时间也不早了，小韩你快走吧，这把伞你带着，别路上再下雨被淋着了。欣欣，去门口送送老师。”红姐把我推出了房间，把自己关在门后，塞给我一把伞，我只能默默的离开。那夜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，我站在学校侧门的岔路口，下着暴雨，我被淋得湿透冷的发抖，却只能站在原地，不知道在等待着什么，四周空无一人，我的身体越来越沉，慢慢的昏倒时，我从梦中惊醒，浑身汗如雨下。。。就这样，日子又过了平淡的一周，第四周的周六，当我照常去上课时，欣欣却不在家，只有红姐在厨房忙碌着。“欣欣去参加好朋友的生日会了。”“啊，不好意思红姐，我不知道，那明天再上课吧。”红姐从厨房冲了出来，拉着我的手望着我的眼睛：“小韩你别走，欣欣今晚住在朋友家，你别走。。。”我慌了神想要离开，但我的脚却怎么也抬不起来，红姐双手拉着我的手，四目相对，我的心跳的飞快，舌头变得麻木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红姐穿着深红色的薄毛衫，成熟女性诱人的身材完美的凸现出来，长长的棕色波浪卷扎成一个高马尾，发出淡淡的茉莉花香，令我近乎迷醉。看着她的眼睛，我留了下来，我意识到今晚也许会发生点什么。红姐搬出一箱雪花金纯，简单弄了两个菜，要和我说说心里话。她自顾自的对着瓶吹，喝着喝着就流了泪，那天我弹的《冬日恋歌》是她最喜欢的电视剧，我坐在钢琴前，让她想起了永远分开的丈夫，她在心底还爱着他，可她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，生活和孩子让她必须变得坚强，可单亲妈妈的苦又有谁能去共同分担呀～红姐扶着酒瓶子，趴在桌子上痛哭流涕，红姐大我8岁，可此刻她比任何女孩子都需要安慰。我起身站到她的身边，把她的头靠在我的腰间，轻轻抚着她的秀发，搂着她柔软的肩一时语塞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她趴在我的腰间哭了一阵，忽然站起身来搂着我的肩仰起头吻了我，这段时间生活的困苦让我在心中的压抑彻底爆发，我回应着红姐激烈的拥吻，被她跌跌撞撞的推进了她的卧室。那是我第一次品尝到爱从虚无走进现实的滋味。红姐依偎在我的臂弯里，甜甜的睡下了，双手搭在我的胸前，眼角还残留着没有拭去的泪，传来轻轻地鼾声。我侧脸望着她，她真的好美，有那么一瞬间，我想到要娶她，我一定是疯了。。。我连自己都养不活，何德何能才能娶到她，如何照顾她一辈子？在混乱的思绪中，我也缓缓睡去。翌日清晨，当我醒来时，红姐早已不在床上了，我睡眼惺忪的穿好衣服，发现红姐还是穿着那件薄毛衫带着围裙在厨房默默忙碌着。“小韩，你醒啦！浴室里挂着新毛巾，去冲个澡吧，出来就可以吃早饭了，一会儿我去接欣欣，顺便先送你回家。”她说这话的时候，连看都没看我一眼。面前美味的粥和鸡蛋我吃的心不在焉，红姐看穿了我的心思，她对我说了一番我至今记忆犹新的话。“小韩，姐承认喜欢你，但我们不能在一起。你还年轻，有大把的时间和空间可以去实现你的理想和价值，有更好的机会去把握自己最爱的人，姐这辈子就这样了，不能再做对不起你的事了。”“红姐，别这么说。世事艰难，你自己一手把欣欣带大，我却没有能力给你幸福，红姐，我也喜欢你，是我对不起你！”“你不会觉得姐是一个特别随便的女人是吧，其实昨天跟你说了那么多，姐心里已经舒服多了，只是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，自己一个人习惯了。是男人都会对自己的第一个女人产生感情，但你心里知道我们之间是不合适的对吧。小韩，你要是喜欢我，就把我当成你的姐姐，以后需要姐帮一把的，别不吭声。要是想姐了，就跟姐说一声，来家里姐给你做好吃的。”我默默的点着头，泪水却滴在了面前的粥里，香甜的白粥变得又苦又涩。。。两周后，我终于收到了一份待遇不错的offer，可因为工作时间的关系，让我不能再教欣欣弹钢琴了。最后一堂课后，我把自己从初中就在用的琴谱书送给了欣欣，又给她买了一个节拍器，红姐送我到了楼下单元门，吻了一下我的脸，转身离开了，那是我最后一次感受红姐温柔的吻。。。五年过去了，我在这座城市有了自己的小房子，开上了自己的小破车，也有了新的女朋友。逢年过节，我会带些礼物去看红姐和欣欣，今年夏天，欣欣考上了一所很好的初中，我帮着红姐办了一场简单的升学宴。看见红姐耳后隐约闪过的白发，我心里就一阵难过，是呀，红姐已经36岁了，也没有再婚。年近不惑，我们都不再是那个冲动的年纪了。明年十一，我和女朋友打算结婚，我已经有能力，肩负起家庭和爱人的幸福了。而现在我拥有的一切，除了家人和亲朋好友的支持与帮助，我更想感谢红姐，在我最痛苦迷茫的时候，带给我的温暖和信念，她是我第一个女人，也是我内心深处永远的一缕温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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